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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流域洪水考驗三峽大壩

2012-08-02 08:46:56 時代周報   作者: 鄧全倫  

7月24日,三峽水庫迎來蓄水成庫9年以來最嚴峻考驗:當晚8點,金沙江、沱江、岷江、嘉陵江匯合而成的黃色巨流,以每秒7.12萬立方米的流量,進入這座世界最大水利樞紐工程。

3天后該水庫水位躥至163.09米,較限制水位145米上漲了18米。與此同時,重慶、四川等地遭遇洪水圍城;長江中下游持續較高水位,荊江段水位全部超設防,防洪壓力巨大,鄱陽湖、洞庭湖水位均超警戒水位。

滾滾洪水沖擊著三峽大壩,這座大壩的防洪能力亦被洪水再次推向社會關注的焦點。在上游,重慶洪水圍城,當地人總將其與遠處的三峽大壩聯系在一起;在中下游,三峽大壩的泄洪,更被質疑是以下游為壑,增加了下游幾省防洪壓力。

事實上,這座大壩一直置身于汛期內蓄與泄的紛亂論爭中。

水漫朝天門

長江今年第4號洪峰,7月24日9時抵達重慶寸灘水文站,11時30分通過重慶主城區。重慶水文部門發布信息稱,當時長江寸灘站水位漲至186.61米,超保證水位3.11米,朝天門水位187.92米,形成1981年以來最大的洪峰水位。

朝天門是重慶的著名地標,地處長江、嘉陵江兩江交匯處,平日里長江水渾濁、嘉陵江水清澈,兩條江分界線明顯。《環球人文地理》的辦公室位于朝天門廣場樓下,正好俯瞰兩江。

總編輯李海洲從發稿的忙亂中抬起頭,但見洪峰到來,兩江合為一體,朝天門下已濁浪翻滾,潮水宛若千軍萬馬奔騰而至。江水不斷上漲,漫過百步石梯,然后將朝天門平臺淹沒;朝天門拱門也只剩“朝天門”三個紅色大字浮在潮水上。

“還差兩級臺階就水漫辦公室了,但掛在窗外的空調外機未能幸免于難,被淹受損。”李海洲7月28日接受時代周報記者采訪時不斷抱怨辦公室的酷熱。他說,當時迅速上升的江水,讓報社的車庫、書庫全軍覆滅,而一排排沿江樹木也被淹得僅露出小部分樹冠。

長江、嘉陵江兩江交匯處,因江水的上漲顯得特別波瀾壯闊,“像海一樣”。據當地管理部門統計,朝天門廣場7月24日當天吸引了約6萬人前往觀水。而朝天門對面的重慶南濱路,亦遭遇建成10年以來的首次洪水淹路。該路段上的酒吧街所有店面都遭滅頂之災。

洪峰到來時,一起被淹沒的,還有重慶另一個地標—千年古鎮磁器口。當時,磁器口沿江一條街已全部“隱”于水面下,300余戶商家撤離,標志性牌匾龍隱門也沒至“腰部”。

據重慶官方通報,此次過境洪峰還讓重慶上游地區的江津、永川等區縣受災嚴重,共造成沿江16.3萬人不同程度受災,緊急轉移人口8.21萬。

這些居住在江邊的居民們看慣了潮漲潮落,但面對洶涌而至的洪水總感有些乏力。在重慶歷史上,這里幾乎每年都要上演水進人退的故事。

而當年修建三峽大壩時,很多重慶人更加擔心,蓄水175米,回水到了朝天門,水會不會漫得更厲害?重慶當地人的說法是,如果要保重慶,最好水位不要超過160米。

2005年就曾有媒體報道稱,一千多公里川江(長江宜昌至重慶河段)河道狹窄,坡度陡峭。在修建三峽工程和葛洲壩工程之前,宜昌至重慶間的最高水位差為136.9米,而最低水位差也有120.6米。正是這巨大的水位差,才有了“千里江陵一日還”的可能性。

而三峽蓄水135米之后,水位差只有31米,一旦發生洪水,下泄不暢,洪水就會通過600公里的狹長河道和13個峽口層層壘高。

這個報道援引了有關專家的計算,“按照三峽工程泥沙組所給定的三峽水庫平均水力坡降為7米/100公里。當壩前水位達到175米時,距此600多公里處的重慶市的水位就會高達217米。”

這個水位大大高于1958年提出的重慶市朝天門碼頭200米水位高度,足以淹沒大半個重慶,不僅是朝天門,包括重慶火車站、成渝鐵路、部分市區都將沉入澤國。

該數據至今未得到官方論證和回應。但在重慶,自2008年三峽大壩開始蓄水175米,當地人總愿意把這里的每一次水進人退與幾百公里外的三峽大壩聯系起來:重慶被淹,是三峽大壩蓄水惹的禍。

人們質疑的依據是:2008年11月4日,三峽大壩嘗試蓄水到了172.3米,重慶部分主城區被淹;2009年8月6日,重慶主城區再度被淹,當天三峽大壩三斗坪水位148.30米,重慶水位超過183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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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度適中”的考試

7月24日晚8時許,4號洪峰抵達三峽大壩,峰值達每秒7.12萬立方米,相當于28條黃河同時來水。三峽水庫水位升至158.04米,到7月27日8時已達到163.09米的最高值。

這次洪峰的流量,超過了1998年洪水峰值和2010年7月20日出現的每秒7萬立方米特大洪峰,是三峽水庫建庫9年來面臨的最強洪峰“大考”。

但對三峽大壩而言,這場考試實際上“難度適中”。因為這次洪水僅僅接近二十年一遇標準。水利學界界定的洪水標準為:二十年一遇洪水流量為72300立方米/秒,百年一遇洪水流量為83700立方米/秒,千年一遇洪水流量為98800立方米/秒,萬年一遇洪水流量為113000立方米/秒。

就三峽大壩本身而言,它是按千年一遇的洪水作為其正常設計工況,萬年一遇再加10%的洪水來作為校核工況。

三峽樞紐運行部門監測記錄顯示,洪峰抵達三峽時,大壩位移、滲流、變形等主要參數均在正常范圍內,大壩擋水建筑物各項安全指標穩定。

此前,三峽工程已在7月經歷了三輪洪峰的考驗。長江水利委員會(以下簡稱“長江委”)副主任魏山忠表示,這實屬歷史少見。其中4號洪峰是受7月20—22日強降雨影響,長江上游各支流來水急劇增加,多條支流及區間來水嚴重遭遇而形成。

國家防總多次就三峽水庫調度作出重要批示。魏山忠說,截至7月24日,長江防總共召開28次防汛會商會,向三峽樞紐下發了13次調令。三峽水庫調度總的原則是,保證防洪安全、遵循蓄清排渾、有利于長江中下游河床發育和河道保護,統籌兼顧,適時調整下泄流量,發揮水庫攔洪削峰作用。

7月7日和12日,兩路洪峰相繼來襲,國家防總、長江防總要求三峽大壩“蓄水滯洪”,出庫流量控制在每秒4萬立方米左右。

作為治理開發長江的關鍵性骨干工程,防洪是三峽工程的首要功能。“削峰滯蓄”,即當上游洪峰到來時,攔蓄入庫洪水流量中超過下游安全泄量的部分—削掉洪峰的峰尖,以保證水庫下游的行洪安全。一次洪峰過后,在保證下游防洪安全的前提下,將水庫水位下泄至防洪限制水位145米。

7月24日當晚,大壩開啟8個泄洪深孔,并確定三峽水庫出庫流量維持每秒4.3萬立方米,這就意味著流量每秒7.12萬立方米的洪峰過壩時被砍掉近半。7月27日長江防總再次下發調令,當日下午起,將三峽樞紐下泄流量提高到每秒4.5萬立方米,以降低庫水位,迎接新一輪洪水—氣象預報稱未來幾天長江上游還將有持續暴雨天氣。

三峽樞紐梯級調度通信中心主任肖舸表示,三峽樞紐嚴格按照國家防總和長江防總科學調度,合理運行,最大程度地減少了洪水對中下游地區的威脅。

“目前,長江防汛工作仍處在關鍵時期,我們將承擔責任,嚴陣以待,隨時準備迎接更大的考驗。”中國三峽集團董事長、黨組書記曹廣晶說。

荊江、鄱陽湖險情

但連日來,隨著三峽大壩不斷加大下泄流量,長江下游的防洪形勢仍然嚴峻。首當其沖的是荊江大堤—“萬里長江,險在荊江”。荊州沙市水文站站長吳世勇坦承,這里防洪壓力巨大。

荊江上起枝城,下至城陵磯,全長337公里,因流經古荊州而得名。早在大禹治水的時候,荊州的地位即已凸顯。1738年,荊州就成立了專門管理治水的同知衙門。荊江“九曲回腸”,洪災在當地是“家常便飯”,搶險保堤是歷史傳統。

三峽大壩須確保荊江大堤安全。按照三峽防洪要求,通過三峽水庫調蓄,荊江河段防洪標準從原來的“十年一遇”提高到“百年一遇”,可控制枝城流量不超過56700立方米/秒,沙市水位不超過44.5米;當遇千年洪水,配合荊江分洪區等工程的運用,可防止荊江河段潰壩,減輕中下游對武漢市的洪水威脅。

水文數據顯示,7月31日荊江繼續全線超設防,沙市、石首、監利等主要站點水位普遍大幅上漲,其中石首、監利、螺山分別超警戒0.28米、0.81米、0.18米,沙市水位已達42.77米,距警戒水位僅0.23米。

7月31日,湖北省防汛抗旱指揮部召開新一輪防汛會商會。來自該會議的消息稱,目前湖北省防汛形勢緊張,荊南四河、長江宜昌至九江和連江主要河口段全線超設防堤長2374公里,其中荊南四河、長江石首至赤壁超警戒堤長981公里,持續中高水位運行,險情多發頻發。

受長江中上游洪水的頂托影響,我國最大淡水湖鄱陽湖水位亦持續上漲。鄱陽湖星子站水位已突破19米的警戒線,水位達到近兩年來的最高點。九江、上饒、南昌三市濱湖地區及長江九江段已派出2200多人巡堤查險。

7月29日14時,湖南洞庭湖城陵磯水位升到33.39米,超警戒水位0.89米,為三峽工程建成運行以來最高水位。

洞庭湖南面、西面有湘江、資水、沅江、澧水“四水”注入,湖水經城陵磯匯入長江。最近受強降雨影響,沅江出現洪峰而入湖,加上三峽不斷加大泄洪量,造成洞庭湖全面上漲,7月19日已發生今年首次超警戒水位洪水。

地處東洞庭湖的岳陽市進入警戒水位的萬畝以上堤垸有22個,超警一線防洪大堤達538公里。岳陽市目前出動4.3萬多人開展防汛抗洪,嚴密防守。

在整個長江流域,強降雨通常自4月開始。每年4-6月,鄱陽湖流域降雨;然后向湘江轉移,到洞庭湖;7月,逐步向西形成全流域的降雨;而漢江流域的強降雨則在8月前后。

一般年份長江上游和中下游洪水相互錯開,不至于形成威脅中下游平原區的大洪水。但如果上游與中下游雨季重疊,洪水相互遭遇,中下游就會出現大洪水或特大洪水。“我們眼下就遇到了這種異常情況,所以中下游抗洪壓力大。”長江防總有關人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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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峽不能包打天下”

知情者稱,長江中下游省市都試圖向三峽集團協調,請求后者減少三峽大壩的泄洪流量,以緩減防洪壓力。

就汛期泄洪調度權而言,出庫2.5萬立方米/秒以下由三峽集團自行調度;出庫2.5萬立方米/秒到5.6萬立方米/秒由長江防總決定;5.6萬立方米/秒以上,則由國家防總定奪。

但在防汛抗旱期間,三峽水庫在什么時間需下泄多少水量,通常是長江委水文局等部門測算而得,須統籌考慮上下游防洪需要。

輿論據此認為,三峽水庫調度“上也為難,下也為難”:減少下泄,上游防汛形勢緊張、水庫泥沙淤積;加大下泄,中下游防洪壓力增加。

三峽大壩建庫9年來,事實上一直面臨兩難:在上游的重慶,人們抱怨三峽大壩加重了上游的防洪負擔,“保武漢就要淹重慶”;在中下游,人們質疑:長江下游汛情告急,三峽大壩為何“以鄰為壑”,不斷向下游泄洪?

針對來自重慶民間的質疑,長江委主任蔡其華7月30日回應,這是對三峽工程的誤讀,重慶被淹是受上游來水影響,與三峽水庫回水沒有關系。

蔡其華說,三峽水庫攔洪時,壩前水位雖有升高,但對重慶水位的影響不大,甚至沒有影響,重慶水位升高主要是金沙江、岷江、嘉陵江來水,以及重慶下游的銅鑼峽峽口壅水所致。

其實,三峽的防洪功能體現在對上游來水的控制,而對于下游流域性洪水只能起到間接的影響。長江委水資源保護局前局長翁立達認為,“上游發水,三峽可以蓄水,但是中下游強降雨的話,三峽抗洪作用就不明顯了。”

據長江委的解釋,三峽并不能將一次洪水的全部水量攔蓄在水庫內,而只是攔蓄超過長江中下游河道安全泄量那一部分。洪峰過后,再放水至限制水位145米,為下一次洪水騰出防洪庫容。

“如果我們現在就蓄滿了洪水,長江上游再來洪水怎么辦?”三峽集團有關人士說,三峽水庫蓄洪總庫容為221億立方米,但長江的年徑流量接近一萬億立方米,其中百分之七八十的水量集中在雨季,如果只蓄不泄,待洪水再次來臨時,三峽水庫就會失去作用。

長江科學院副院長陳進曾解釋:長江中下游的防洪是“蓄泄兼收”,首先要充分發揮河道下游的泄洪能力。超過河道下游泄洪能力這一部分洪水,才需要動用三峽水庫加以攔蓄。因此,“三峽工程的防洪能力有限,不能包打天下”。

正因為三峽工程不能包打天下,理順統一調度機制尤為重要。“面對洪水,不同的區域有著不同的要求。”翁立達認為,“長江防汛體系不是一個三峽,而是由干流和支流水庫群、分蓄洪區等組成,長江江水有流域性和區域性。這就要求區域管理要服從流域管理,長江防總來統一平衡。”

據長江勘測規劃設計研究院測算,三峽及上游控制性水庫遠景總調節庫容近1000億立方米,總防洪庫容達500億立方米。如果能實現這些水庫梯度統一調度,將對長江流域的防洪起到巨大作用。

多位長江委專家表示,解決長江中下游的防洪問題,要靠綜合防洪體系。武漢大學水利治河防洪工程系教授陳立此前曾表示,“三峽可以把來自長江干流的洪水控制得很好,可以將百年一遇甚至兩百年一遇的洪水攔截在庫內,但對其他來源的洪水,它就無能為力了。”

一位常年研究長江水利工程的觀察人士告訴時代周報,“樂觀估計,三峽有70億-80億立方米防洪庫容,僅達設計的1/3;悲觀估計因洪汛期水力坡度加高,三峽防洪庫容只有20億-30億立方米,只達設計庫容的1/7。而三峽的庫容系數僅為0.04,和世界級水庫比小十倍以上。”

上述人士稱,“所有的洪水都得開閘下放,加上長江上游及支流的上百個水壩,彼此間互不管的,各攔各的水,事急臨頭各放各的水,最后可能都得由三峽來埋單。且三峽本身也存在這類事急臨頭不得不開閘狂泄的可能。”

也許,面對新世紀以來我國接踵而至的“多少年不遇”的災難大考,這座曠世大壩要經受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責任編輯: 江曉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