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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金:山西史上最強煤炭業整合調查來源

2009-11-25 09:38:42 數字商業時代

是一場勢在必行,又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整合。

  山西這片煤炭儲量占到全國1/4以上的土地,既承載著本地產業結構畸形的尷尬,浸泡著千萬礦工的血淚,又強有力地支撐著山西歷年飆升的GDP,還造就了“煤老板”這一獨特稱謂和無數淘金傳奇。更重要的是,它是中國能源支柱之一——其間利益復雜糾葛,概莫如是。

  然而一場金融危機使煤炭價格下挫50%,山西今年一季度煤炭產量首次被內蒙古超過,省內GDP連續兩個季度負增長……終于讓備受煎熬的山西煤炭業反躬自問,醞釀起一場波瀾壯闊、激烈震蕩的改革。

  8月中旬,記者獲悉,2010年年底之前,山西煤炭企業數量“將從現在的2200家減少至約100家”,2598座礦井整合至1000座,單井規模由多數不足30萬噸提高至90萬噸——要求翻了三倍!

  陣痛因此無法回避。這場史無前例的超級變革將導致怎樣的態勢?變革中將涌動著怎樣的風浪?不可抗力的命運背后,成千上萬的煤老板又該何去何從?帶著種種疑問,2009年8月19日,記者星夜趕赴山西。

  

  小人物

  在這火趁風勢的關頭,“煤老板”對媒體高度戒備。好不容易中間人介紹了趙哥。這個行將四十的男人,“有幸”見證了山西煤炭業產業調整的歷史沿革。

  2005年,趙哥抱著1000多萬元走出河北“淘金”。在此之前,山西省內正規煤礦就有5831座,近一半年產9萬噸以下,更不論星羅棋布的“黑煤窯”,其規模幾乎都在年產萬噸以下。2004年,山西省因此拉開煤炭業調整的大幕,發起一場“煤炭產權改革”,4000多座“黑煤窯”被關閉,年產3萬噸以下的小煤礦被徹底淘汰。

  自以為趕上好時候的趙哥,買下原平市下馬鋪村一個年產3萬噸的煤礦,飄飄然做起“淘金夢”——最多兩年收回成本,以后還不就坐等著數錢?

  沒想到風向又變。他還沒開工,2006年山西省就出臺新政策,要淘汰年產9萬噸以下的煤礦——這是山西煤老板們遭遇的第一次具有強制意味的整合。

  趙哥傻了眼——還沒掙上錢呢,又得往里砸錢?村支書還無奈地說這都是上頭分配有任務有指標的,不整合就一直停產,你不“整”就等著被人“整”!

  幸好下馬鋪村還有一個礦,兩礦合一礦,年產9萬噸煤綽綽有余。對方開價700多萬元。趙哥扳指一算,按新政策整合后新礦還得交“資源價款”。礦上產的動力煤資源價款1.5~2.0元/噸,5年一交,按年產9萬噸煤計算就是45萬噸煤,滿打滿算100來萬——加上買礦700多萬,總共800多萬元。自己還能承受。干吧!

  這一搗騰,就到了2006年5月份。趙哥趕緊張羅當地煤炭設計院來搞開采規劃——為以防“萬一”,狠狠心一次性上年產15萬噸的設計,又一兩百萬真金白銀花出去。

  礦卻還不能開——采礦許可證始終辦不下來。經人點撥趙哥終于醍醐灌頂,“咱從事的是特業,特業是什么?只要政府設立有這么個部門,它就準能管著你!你人生地不熟,總得上下打點打點……”礦不能開,每個月的通風排水費還不能少,怕出事故——一時間花錢如流水。心疼歸心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反反復復又折騰了大半年。晴天又一個霹靂——政府一下子將門檻提高到了30萬噸!趙哥欲哭無淚。還沒開采又停產?又上新設計?又重新辦證?哪兒來錢?2007年5月下旬,捉襟見肘的他不得已借上了高利貸,700萬元,三個月后就得還1300萬元!

  礦停著,錢花著,親戚朋友也都借遍了,他砸鍋賣鐵窮得只能住到村支書家里去,再也沒退路了。好了,2008年底30萬噸設計終于出來了,正準備上馬,一場驚天動地的大變革將趙哥徹底打入深淵。

  2009年4月中旬,被譽為山西史上最強力的煤炭產業整合呼嘯而至——煤炭企業數量“從現在的2200家減少至約100家”,煤炭企業規模不低于300萬噸,2598座礦井整合至1000座,單井規模由多數不足30萬噸提高至90萬噸!要求翻了三倍!而整合主體,更是七家地方國企。

  趙哥怒極反笑,“老天!你要玩兒我到什么時候?!”

  

  痛定思痛的轉型

  天有天道。買礦五年,卻一天都沒產過煤——趙哥的確顛覆了煤老板奢侈靡費、為富不仁的形象。采訪中,像趙哥這樣苦不堪言的煤老板竟還有很多。只要是2007年后投資山西煤礦的,基本都被套了進去。一座30萬噸煤礦的投資,少則幾千萬元,多則上億元,投資后就遇上停產整合。開開停停中,很多來自浙江、福建的老板連成本都沒收回。即便如此,他們還依然在默默“適應”政策,熱切盼望著美好的明天。

  與這些循規蹈矩的煤老板相比,還有眾多產量不達標的中小煤窯卻置政策不顧,肆無忌憚地開采,明目張膽地發大財。這些“囂張的”煤窯很多都有當地官員入股,甚至在監管過程中,官商勾結滋生腐敗。記者調查出的一連串數據觸目驚心:近兩年,山西煤炭實際產量8億噸左右,每年的報表產量卻只有6.5億噸——其中“黑煤”高達1.5億噸,偷逃稅百億元以上!而往往正是這些管理混亂的“黑煤”,逃不了頻發的礦難。有些鄉鎮小煤礦,開采死亡率高達國有重點煤礦的11.3倍!

  于是,擺在決策者面前的難題成為,究竟是對民營資本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還是一刀切?

  上升到更高的層面,這更是一個兩難的抉擇?!靶∶旱V經濟”帶給今日山西之痛,首當其沖就是資源和環境。大量粗放開采的中小煤礦(包括“黑煤窯”)占到了山西礦井總數八成以上,其資源回采率往往僅20%,也就是說,開采1噸煤就要浪費4噸煤。按其年產3.5億噸煤計算,每年就要浪費約14億噸煤!而保守估計近30年來,整個山西因粗放采煤造成的生態環境損失,高達4000億元!

  但是與此同時,山西省整個產業結構幾乎都跟煤炭有關,其高度依賴的煤、焦、鐵、電四大支柱產業,占到了山西工業總產值的80%~90%。有些煤炭主產地,縣市財政收入的70%甚至80%,都來自地方煤礦。一聲令下無條件全部關停,以后怎么辦?

  種種顧慮重重阻力,讓政策多年來搖擺不定,難以徹底推行。沒想到金融危機,竟成為變革的絕好契機。

  2009年,煤炭和焦煤價格雙雙下跌50%以上,以前的搖錢樹一夜間分崩離析。

  當人們還以為沿海地區受風暴影響最大的時候,當大多中西部省份一季度經濟數據領跑全國的時候,山西一季度GDP重挫8.1%,降幅位居全國第一。

  山西產業結構的畸形被徹底暴露出來。兩害相權取其輕,已經跌到了谷底,還怕什么?山西省政府終于狠心出重拳,不僅要將煤炭業掌握到國有大企業手中集約化發展,更要引導整個山西經濟結構的轉型。

  這不是一次簡單的“國進民退”。2008年5月赴任山西省副省長的李小鵬,被認為是這次戰略調整的重要推進者。

  在這不可阻擋的歷史洪流中,趙哥們或許只是無足輕重的棋子。他們尷尬地站上了每個歷史節點,卻終于無處著力,無語凝噎。

  

  不對等的博弈

  他們是實實在在的弱勢群體。

  2008年底,干了15年煤炭生意的老曹在晉中市的4處礦井,不得不停產整頓。按照2009年4月新頒布的政策,2000多座煤礦被兼并重組,涉及產能超過2.2億噸。他的礦井也屬于“被收編”的范疇。再不甘,再憤懣,老曹只能“讓路”。但是讓給誰?怎么讓?多少錢讓?老曹心里沒底。

  在政府出臺的重組方案中,單井規模90萬噸/年以下的小煤礦,全部整合到同煤集團、山西焦煤、潞安集團、陽煤集團、晉煤集團五大煤炭集團,及山西煤運集團和山西煤炭進出口集團旗下。其中就有一家位于太原的上市煤炭企業,主動向老曹伸出了橄欖枝。老曹失落的心涌出些許安慰——人家有的是錢,或許還能開個好價碼。

  沒想到,這家大型國企打著如意算盤。它要求雙方合作成立一家新公司。老曹以旗下幾家礦井作價入股,占新成立公司49%的股份,而它自己不出一分錢,“零成本”持有新公司51%的股份。當然,老曹也“不白干”,未來幾年新公司的利潤,先歸老曹所有。

  天底下竟還有這種白吃的午餐?!這不落井下石嗎?!

  “它就瞅準了我們著急!不整合就一直停產,可我每個月幾十萬元的通風排水費還得照樣支出!市里邊也著急,財政收入負增長,失業率居高不下,有些小地方連治安都出現問題。就它大企業不急!”老曹憤憤不平,“這么苛刻的條件我當然不干,結果談上一次后,它幾個月都不來一個電話,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里?!?/p>

  接下來該怎么辦?國企靠不住,就自己救自己。老曹開始四處游說跟他一樣經營小規模礦井的民營煤老板。他天真地認為,“只要達到政府規定的規模不就行了?”

  幾個月來,老曹牽頭,晉中市幾家民營煤礦已經初步達成了一個相互并購協議。然而見到記者時,老曹仍有些沮喪,說并購資金出了問題,“現在很難從銀行那里貸到錢?!?/p>

  正值這次產業大調整,對那些政府重點扶持的大型煤炭集團,當地各家銀行趨之若鶩爭相搶奪。2009年上半年,山西省金融機構前十大戶貸款就占了全部新增貸款的四成左右。譬如那家想要兼并老曹的上市企業,剛剛拿到60億元貸款,財大氣粗。相反,面對被整合的對象譬如老曹,銀行是避之唯恐不及。

  留給老曹們的回旋時間,已經越來越少。

  

  三種模式

  8月28日,山西省政府發布了“最后通牒”——“8月底,全部完成兼并重組的協議簽訂工作;9月,新的企業主體要入場開工,新建擴建礦井全面推開”。奪命鼓點聲聲急,中小煤老板開始慌不擇路地各奔東西。

  記者采訪中,老曹面對的“作價入股”的整合路徑,屢見不鮮。幾大國有大型煤炭集團都在提倡“低成本擴張”。河津市一位姓雷的小礦長告訴記者,“如果國有礦不收我的礦,再過一年我不光維護費花掉幾百萬,而且最后等到的肯定是證照被注銷的通知單。所以我干脆把我的礦白送給國有礦,每年還能有點分紅。”

  這種做法被很多煤老板斥之為“天真”。忻州市寧武縣的張老板就選擇了直接出讓。

  張老板原本也打算將他的30萬噸礦作價入股潞安集團,后來被人提醒,手握整合主導權的都是國有大礦,“連對方頭頭都見不上,只能跟下面的人談,誰知道他們心里真正想法?”身份不對等,“沒有安全感”。就算作價入股,區區一個30萬噸的礦在人家眼里又算什么?“沒有話語權”。既然這樣,“還是賣掉算了,以免麻煩,”張老板喃喃說,“省里定的政策,我們也沒什么可說的,只是希望能多要幾塊錢?!?/p>

  7月中旬,寧武縣寧武賓館三樓的會議室里,連續幾天聚集著這群“要錢”的煤老板。潞安集團下屬的潞寧煤業在這里召開煤炭整合會議,對當地要整合的煤礦進行評估。

  評估過程異常艱難。一來大集團顧慮重重,本就不愿意拿出現金來整合,又怕擔上“國有資產流失”的罪名;二來很多小煤礦都是多人集資入股,股權結構復雜,牽扯利益眾多;三來按政策,除了煤礦作價,整合者還要向被兼并者退還預交的資源價款,而且是溢價50%~100%作為補償。尤其在這一點上,整合雙方討價還價,激烈交鋒。

  出席會議的一位姓宋的老板很激動,“我預交了1000萬噸煤的資源價款1700萬元,按規定溢價退還給我2550萬元。看上去多了850萬元,其實這些錢根本無法彌補我在井下搞采改的幾千萬元,甚至上億元的投入!”對此,國有大礦的負責人卻只能表示同情,“他們這次肯定是虧本甩賣,但話又說回來,國有資本不可能為政策買單?!?/p>

  價格達不成一致,評估會議往往就此不歡而散。山西各地情況都差不多。為此,山西省政府特地邀請了十多家評估公司進駐。山西省煤監部門的一位負責人告訴記者,“沒辦法,盡管煤老板一般對30萬噸的煤礦開價2億元以上,最后能拿到一半就不錯了?!?/p>

  “現在能拿多少算多少吧,晚了估計想拿都沒人給了?!?月20日,寧武縣的十多名煤老板再次聚首“開小會”,“互相看看別人的礦能賣多少錢”。據說他們隔三岔五就這樣聚會一次?!懊看我娒婧?,都是幾天睡不著覺”。

  除了煤老板和大集團的博弈,當局者還不得不考慮各縣市的財政。以寧武縣為例,從63座煤礦整合到23座,保守估計煤礦方資產損失30多億元,寧武縣稅收損失4億多元。

  “縣里很多單位連工資都發不起了。”因此最后23個煤礦中,有5個將被整合到一個縣屬的煤礦集團,“用以保證縣里的利益”。

  相比寧武出讓模式,第三種路徑則是山西另一“煤礦大戶”陽泉市的雙管齊下——“假如關停100個煤礦重組成50個,重組方必須配合興建50個同等投入的地面企業”。所謂地面企業,正是此次產業大調整的方向——從地下的有限資源轉向地上的無限資源。

  在這條路上,像老曹一樣企圖小煤礦相互并購“逃過一劫”的煤老板們,無疑注定出局?!凹偃绗F在新建一個90萬噸礦井,按400元/噸投資,煤老板要拿出3.6個億。同時再興建一個地面企業,又是3.6億??偣餐顿Y7.2億元。誰拿得出?誰又有那個膽識?”

  采訪中,一位煤老板悲涼地說:“或許我們已經是你見到的最后一批煤老板了?!?/p>

  出路

  無論多么不情愿,塵埃早已落定。2009年上半年,就連山西煤炭首富張新民也將旗下多個煤企轉讓給了同煤集團,據說作價40多億元。大幕緩緩拉上后,煤老板的下一個舞臺在哪里?

  或許這才是山西省政府真正需要考慮與權衡的問題。2000多個煤礦被整合,將形成一股巨大的熱錢,“這些資金至少有幾百上千個億,肯定要找一些容納的行業,但若稍有不慎匯集到某些行業,將是一場巨大的災難?!?/p>

  煤老板在自發地嘗試。一些抽身較早的涌入農業。呂梁市汾陽縣的李秋娥煉了十年的焦煤,2008年4月,當地政府炸掉她投資1000多萬元興建的一組焦爐時,她哭得一天沒起床,“整個焦化廠光配套設施就花了七八千萬,一直閑置到今天。”雖然是迫不得已的離開,李秋娥卻已經不想回頭,她剛剛投資1.8億元打造了一個食用菌工廠,“投資煤炭就有50%回報,現在真是不能比。但煤焦行業畢竟長久不了。我現在生產規模已經有3500噸,以前汾陽很多煤焦工人都成了為我種植食用菌的農民?!?/p>

  煤老板薛宇銘則轉型成了“鴨司令”。他投資的生態肉鴨養殖及深加工項目一期工程已經建成完工,“養殖量在山西都是最大的”。就連當地很多失去煤礦的煤老板,都成了他的養殖戶。

  更有實力的煤焦老板瞄準了旅游業。名山介子推因為地處“煤礦大戶”介休市,一度“除了介子推,只剩煤灰堆”。當地最大煤炭企業之一的三佳集團面臨調整的震蕩,轉而一舉投入20億元開發介子推綠色旅游。

  這都是有益的嘗試。然而更多煤老板,繼續鐘情“見效快”的行業。

  譬如房地產業。離石市煤老板張子玉,自己掏錢投資一個億,2009年1月動工的5萬平方米樓盤,現在已經基本建好。古交市建設局一位官員則告訴記者,“2009年好幾個煤老板在古交投資房地產,總面積高達40萬平方米,已經超過去年全市房地產開工項目的總和。”

  還有一些煤老板依然在能源產業游蕩。據說古交市已經有十多名煤老板結伴前往甘肅考察石油開發。

  這正是政府所擔心的。如何把錢留在山西?如何把錢引導向適當的行業?改革動力不竭,但還需找到一條可持續發展之路,方能速度不息。

  2009年7月,山西省政府印發《關于促進民間資本進入我省鼓勵類投資領域的意見》,試圖放開投資領域,將煤老板們引向基礎建設和公共服務領域。然而現實是否會天遂人愿?一切還未可知。

  2009年,在陣痛中迷茫,在迷茫中陣痛。煤老板們還尋尋覓覓方向。山西這個煤炭資源大省,也在探索自己的道路。

  鏈接:

  我國是能源生產和消費大國。在能源結構方面,煤炭在我國能源的生產比重占76%,消費比重占69.5%。山西作為我國重要的煤炭大省,長期以來一直擔當全國能源供應的主角。然而山西之短在于煤炭工業的粗放式增長。其2009年一季度煤炭產量首度被內蒙古超過。與此同時,內蒙古給自己的定位是“未來中國最重要的戰略能源基地”,讓山西頗感尷尬。




責任編輯: 張磊

標簽:煤炭整合 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