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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爾多斯:“煤變”反擊戰

2013-07-26 10:07:08 中國經濟和信息化   作者: 王鍵 黃俐   

丟掉了100元一包的“鄂爾多斯”,李師傅把抽了10多年的香煙換成了10元的白沙。

在煤炭生意好的時候,坐擁全國1/6煤炭儲量的鄂爾多斯,幾乎每天造就一個千萬富翁。從事多年煤炭生意的李師傅說,2002年至2011年的10年間,煤炭經濟以80%的GDP占比,一直是鄂爾多斯市當之無愧的支柱產業。

2011年,煤炭形勢急轉直下,庫存高企成為煤炭產能過剩的真實寫照。素有煤炭市場風向標之稱的環渤海動力煤價格指數,如今已再次進入“5”時代。從接近1000元/噸到跌破600元/噸,環渤海動力煤價格指數以高臺跳水的方式宣告煤炭黃金10年結束。

地處內蒙古自治區西南部的準格爾旗是鄂爾多斯市煤礦最集中的旗縣,也是全國最大的產煤旗縣,其旗政府在薛家灣鎮,大大小小的運煤車曾絡繹不絕地穿梭于此。“以前這里經常堵車,一般3個小時的車程可能延長至4個多小時。”一位當地人告訴《中國經濟和信息化》記者。

而今,運煤長龍已消失不見。隨著煤炭價格降至谷底,鄂爾多斯遭遇近半數煤炭企業虧損、兩成煤礦停產的重大危機。今年前4個月,鄂爾多斯市銷售煤炭18073萬噸,同比減少1701萬噸,降幅為8.6%。全市煤炭綜合平均價格為292元/噸,同比減少52元/噸,降幅為15.1%。

轉行離開還是轉型求生?許多原本以煤炭生產、經營為主的企業主必須做出艱難抉擇,作為鄂爾多斯當地規模最大的煤炭集團——內蒙古伊泰集團有限公司(下稱伊泰)的董事長,張雙旺必須回答這個問題。

張雙旺的大賭注

伊泰的“煤變”始于2002年一場1800萬元的賭局。

下注的人是張雙旺。這位伊泰掌門人出生在準格爾山區的一個農民家庭。從5萬元起步創建公司到如今公司總資產超過50億元,張雙旺將伊泰一舉打造成為中國煤炭行業最具競爭力的百強上市B股企業。

2002年,雖然當時的煤炭生意還不錯,但伊泰一直依靠的是煤炭主業這一條腿,而兩條腿走路才更穩。于是,張雙旺做出了一個幾乎讓所有人吃驚的決定——進軍煤化工業。就在公司上上下下還沉浸在賣煤炭的好日子里的時候,張雙旺拿出1800萬元砸到了煤制油項目的研發中,這幾乎是公司多年積攢下來的全部身家。

“那一年,我們與中國科學院山西煤炭化學研究所共同開發煤基合成油漿態床技術,打算進軍煤制油高新技術領域。由于對方研發資金出現較大缺口,為了下決心參與煤化工行業,我們投了這筆錢。”內蒙古伊泰煤制油有限責任公司總經理劉尚利對《中國經濟和信息化》記者表示,“當時公司收入并不高,每年的利潤才200萬~300萬元,但這個技術屬于國家863科技項目,也是中科院的重大科技項目。我們看好煤炭深加工這個行業,愿意賭一把。”

張雙旺的直覺很準。煤炭黃金10年結束,成為最好的證明。

“今年對煤礦影響確實比較大,雖然我們的煤礦開采成本比較低,但煤炭銷售價格也降了不少。我們的煤制油項目盈利水平還是可以的。”劉尚利坦言。

伊泰一期年產16萬噸間接液化煤制油示范項目位于準格爾旗的大路煤化工基地。2009年3月20日,國內通過間接液化煤制油制取的第一桶油在伊泰誕生。隨后的2011年,該項目有效運行328天,生產油品15.2萬噸。這套煤間接液化的示范裝置伊泰擁有自主知識產權,也是張雙旺用賭注換來的結果。

張雙旺賭對了煤化工棋局的第一步,但接下來的困難則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對于伊泰而言,當務之急是拿到二期年產200萬噸的間接煤制油項目的路條,相較于一期每年16萬噸的產能,規模的擴大會讓公司的盈利能力大幅提高。今年3月份以來,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下稱國家發改委)集中發放了13個新型煤化工項目(8個煤制氣、4個煤制烯烴、1個煤制油項目)路條。但其中唯一一個獲得路條的煤制油項目卻不是伊泰申報的二期項目。

一期項目很成功,但二期項目卻拿不到路條。談及此事,劉尚利顯得有些忿忿不平:“最開始我們申報的項目是和當地3個煤制氣項目捆綁到一起,以‘3+1’的形式打包通過鄂爾多斯市政府向國家進行申報。如今,那3個煤制氣項目都拿到了路條,我們只能再次自行申報。”

不難發現,包括3個煤制氣項目在內最終拿到路條項目的背后,都有國企的影子。目前,國家已經批復的間接煤制油項目有兩個:一個是神華集團年產400萬噸的項目,一個是潞安集團年產150萬噸的項目。兩大國企競爭對手的不斷發展讓伊泰如坐針氈。

在充分總結教訓后,變換思路的張雙旺學聰明了,他開始和當地國企內蒙古地礦集團合作進行項目再次申報,并且在內蒙古鄂爾多斯、新疆伊犁和烏魯木齊多點撒網,都規劃了煤制油或煤化工項目,但這些項目什么時候能獲得路條仍是未知數。

如今,已經年逾70歲的張雙旺,不忍看到自己輸掉最后的賭局,不知疲倦的他依舊為路條奔波忙碌著。

崔連國的殺手锏

與伊泰的郁悶形成鮮明對比,同在大路煤化工基地,與伊泰僅一條馬路之隔的久泰能源內蒙古有限公司(下稱久泰)二期年產180萬噸的甲醇深加工項目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施工。

伊泰的項目需要國家發改委審批,而久泰的項目僅需要內蒙古自治區審批即可。同樣的二期工程,不同的審批程序,讓道路兩旁的場面形成強烈反差。

久泰創建于2002年,是一家以煤化工產品為主的大型民營股份制企業,主要從事甲醇、二甲醚及其下游產品的研發和生產。

以陶瓷化工起家的崔連國,如今名片上的身份已換成久泰能源董事長,正是依靠他的不斷努力,才將久泰從一個只做甲醇的小作坊式企業打造成如今擁有自主知識產權的國家級高新技術企業和新加坡主板上市企業。

據了解,久泰坐落在大路煤化工基地的一期年產100萬噸甲醇項目——目前世界上煤基甲醇單套規模最大的裝置,正是崔連國一手打造的。在這個廠區里走上一圈,沒一個多小時根本走不完。

在離施工項目不遠處的久泰大門口,王師傅拿著剛到手的6000元工資正準備前往銀行給家里寄點生活費。“今年廠子效益還不錯,甲醇基本都銷售出去了,我們的工資也漲了點。”他高興地告訴《中國經濟和信息化》記者。

如今,傳統煤化工尤其是甲醇的產能已經過剩較為嚴重,對于專心做傳統煤化工生產甲醇的久泰,其效益究竟來自哪里?

“我們公司主要依靠當地豐富的煤炭資源,不用再將煤拉到外地發電,而是直接就地轉化為甲醇、二甲醚等產品。煤炭形勢好壞對我們基本沒有太大影響,因為煤炭形勢好的時候,甲醇產品價格也隨之升高。煤炭價格低的時候,雖然甲醇價格也會隨之降低,但是生產成本降低了,所以甲醇賣出去是不成問題的,每噸甲醇的利潤波動也不是很大。”久泰公司總經理助理孔慶偉向《中國經濟和信息化》記者解釋。

據孔慶偉介紹,雖然去年整個行業都不景氣,但久泰依然滿負荷生產,年產甲醇100萬噸,年純收入達到2.7億元,每天有約200萬元進賬。

在煤化工領域,產能規模越大、生產成本越低。久泰深諳這一游戲規則,一期年產100萬噸甲醇的項目讓久泰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內蒙古易高煤化科技有限公司的一位員工給記者算了一筆賬:公司的甲醇產能為年產20萬噸,有員工500多人。久泰的甲醇產能為年產100萬噸,員工人數為1000多人。兩家公司的產能規模相差5倍,但人力成本支出僅差一倍。這也解釋了為什么久泰的效益比其他小型煤化工企業的效益要好。

“煤化工行業以后都是大規模企業的天下,小企業只有等死的份。”這位員工甚至有跨行業找一份其他工作的沖動,在他看來,呆在煤化工小企業毫無前途可言。

“小的煤化工企業產能較低,在煤炭形勢不好的時候肯定會虧損或倒閉。”孔慶偉對這位員工的觀點表示贊同。比如,一個年產能60萬噸的企業與一個年產能100萬噸的企業相比,多出的40萬噸產能可以使每噸甲醇的生產成本降低300元。

甲醇產能過剩現狀仍在升溫,雖然國家不再審批新建產能,但擴產改建的產能依然屢見不鮮。久泰依靠規模效應能解決一時的問題,但終究解決不了一世的問題。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崔連國在輾轉反側數夜后,終于祭出了從傳統煤化工向新型煤化工轉變的殺手锏——煤制烯烴。

2012年3月23日上午,大路煤化工基地鞭炮齊鳴、彩煙裊繞。久泰投資82.8億元打造的年產60萬噸烯烴項目(即二期年產180萬噸的甲醇深加工項目)舉行開工慶典,這也是鄂爾多斯市第一家開工建設的烯烴項目。此舉被業內解讀為久泰戰略轉型的關鍵一步。在崔連國看來,該項目符合自治區煤炭就地深加工轉化為高端化工產品的產業政策,預計2014年竣工投產,每年可實現銷售收入76億元、利稅20億元。

一位專家給記者算了筆賬,每1.66噸煤可以生產1噸甲醇,每噸甲醇的價格為2300元;但如果生產二甲醚,每噸的價格至少在4000元;加工成烯烴每噸價格則是10000元。

煤炭深加工潛力巨大,除了擴大規模、加大科技投入、延伸產業鏈之外,久泰也看到了國內烯烴市場的龐大需求。

“目前國內烯烴對外依存度達到了60%。”孔慶偉表示,“烯烴再延伸往下游發展,還可以做布料、瓶子等產品,能夠提高產業價值。在烯烴項目不景氣的情況下,我們還可以做回甲醇,通過延長產業鏈提高抵抗風險能力,使利益最大化。”

看到市場這塊大蛋糕,難免誰都想要分一杯羹。無獨有偶,財大氣粗的神華集團也來湊熱鬧,并早于久泰一步布局成功。

2010年,一向出手闊綽的神華斥170億元巨資打造的全球最大煤制烯烴項目在內蒙古包頭投產。對于神華來說,高投入帶來了高回報。2012年上半年,神華包頭煤制烯烴項目實現銷售收入31億元、利潤6億元,成為中國5個現代煤化工示范工程中第一個商業化運營并取得較好效益的項目。

在強大的對手面前,“后來者”崔連國可謂壓力巨大。但這場煤制烯烴的馬拉松長跑才剛剛開始,究竟鹿死誰手,后來者又能否居上?等到久泰煤制烯烴項目運營投產時,市場自然會給出答案。

大路試錯建園

能夠吸引伊泰、久泰等大企業入駐園區,大路煤化工基地的發展注定備受關注,絡繹不絕的考察參觀團隊成為這一觀點的有力佐證。

“去大路,大路的。”在薛家灣鎮準格爾廣場,一位出租司機覺察出記者此行的目的地,拼命向記者揮手示意。“現在哪還有去煤礦的人,都是去大路煤化工基地的人。”汽車在寬敞潔凈的道路上疾馳,在與司機熱情的交談中,記者來到了本次行程的目的地——大路煤化工基地。

大路煤化工基地位于大路工業園內,地處準格爾旗東北部,與薛家灣鎮僅20多分鐘車程之隔。煤化工生產廠錯落有致地排列,整齊的道路兩旁樹木郁郁蔥蔥,新批項目正如火如荼地施工興建,映入眼簾的園區場景不斷沖擊和洗刷著記者腦海中原本想象的畫面——一個烏煙瘴氣的地方。

在常規印象里,凡是和化工沾邊的地方都多少會有些凌亂,更何況前面還加了個“煤”字。大路煤化工基地也曾有過烏煙瘴氣的時候,不過得追溯到園區對煤化工建設進行探索的初級階段。

相對于伊泰、久泰的“煤變”,大路煤化工基地的“煤變”可謂一波三折。

“過去哪知道什么是煤化工,就知道用煤炭燒火,誰知道還能把它變成其他東西。”一位不愿具名的參與園區規劃建設的負責人告訴《中國經濟和信息化》記者。

當時,時任準格爾旗旗委書記經常和各大設計院、專家交流溝通,并以旗政府的名義聘請了一些專家為顧問,每年請專家前來調研并舉辦論壇。沒過多久,前來調研的專家認為當地發展煤化工有優勢。從地理位置看,大路工業園地處庫布其沙漠尾端,人口稀少,距離最近的蒙泰不連溝煤礦僅4公里,原料煤可直接用皮帶輸入園區。更為重要的是,這里具備發展煤化工必備的關鍵要素——水資源,東臨黃河,南依孔兌溝。

這就相當于指明了,如果直接賣麥子,能掙多少錢;變成白面,能多掙多少錢;再蒸成饅頭,又能多掙多少錢。在專家眼里,在延長產業鏈的過程中,效益也在隨之擴大,當地發展煤化工就是這個道理。與專家接觸久了,旗委書記漸漸被“洗腦”了。“為了把麥子變成饅頭,我們發展煤化工共經歷過三次探索。”這位負責人表示。

第一次嘗試的是煤煉焦油、焦炭的探索。由于這些項目屬于高耗能、高污染項目,導致山溝里密密麻麻全是小煉焦爐,周圍烏煙瘴氣。沒多久,這次探索就以政府買單,關停所有污染項目而告終。“當時對煤化工并不了解,只是想通過延長產業鏈做一些產品深加工。”這位負責人解釋,把這種說法看作第一次失敗的借口,顯然當時決策略顯草率,

2004年正值煤炭黃金10年的起步階段。當時每噸煤產出的利潤才20元左右,但運到天津等港口城市,光運費就能賺幾百元,運輸環節的利潤比賣煤的利潤還高。眼睜睜看著這塊大蛋糕讓別人拿走了,旗委會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要把煤盡量留在當地進行轉化利用,于是有了煤發電的二次探索。2005年,大路工業園一年向上報了13個電廠,既然賣煤不賺錢,那就利用賣電掙錢。

二次探索可謂時運不濟。沒多久,全國開始徹查違規電廠。“我們大規模申報電廠項目時,正值全國徹查違規電廠風潮。內蒙古自治區幾家違規電廠因此遭遇不幸,幸存的幾家企業也很快倒閉了。”讓煤從空中走的愿望基本宣告落空,這位負責人回憶。

雖然電廠這條路已經走不通,但專家給算了一筆賬,該地區賣煤變成賣電,利潤能翻4倍;如果變成煤化工,利潤能變成10倍。在總結了前兩次失敗的經驗和教訓后,2004年,準格爾旗在全面分析國內外能源形勢和發展方向之后,做出了開發建設大路煤化工基地的戰略決策。

正是這筆經濟賬讓大路工業園看到了未來發展的希望。如果說2004年是因為煤炭形勢不算太好而轉型做煤化工,那么在2007年~2008年煤炭形勢最火爆的時候,從大路工業園依然堅守煤化工就能看出其想通過煤化工這場“煤變”大戲,犧牲短期利益而換取長期利益的決心和信念。

但這條“煤變”之路并非一帆風順。

2009年,煤化工項目被國家緊急叫停。當年國務院出臺的《關于抑制部分行業產能過剩和重復建設引導產業健康發展若干意見的通知》中,將煤化工列為產能過剩行業,指出煤制油示范工程正處于試生產階段,煤制烯烴等示范工程尚處于建設或前期工作階段。該文件明確提出,要嚴格執行煤化工產業政策,遏制傳統煤化工盲目發展,今后3年停止審批單純擴大產能的焦炭、電石項目;穩步開展現代煤化工示范工程建設,今后3年原則上不再安排新的現代煤化工試點項目。

國家層面的謹慎幾乎給了大路工業園致命一擊。“煤炭行業好的時候,園區煤化工產業發展卻遇到發展瓶頸,幾近擱淺。這主要是當時國家擔心技術不成熟,審批的項目十分少。”這位負責人對此有些無奈。

從那時起甚至直到現在,在煤化工領域一直存在兩種聲音:一種表示支持,認為應鼓勵發展煤化工業;另一種觀點認為,中西部地區做煤化工不適宜,存在技術不成熟、投資風險大以及高耗能、高耗水造成環境污染等問題。

顯然,反對聲音占據了上風。持反對意見者,大部分是來自國家研究機構的專家。在這位負責人看來,煤炭行業在國家層面上的話語權并不多,幾乎沒有煤老板能進入國家決策層,而且煤化工領域的一些專家只是半路出家,還多半來自石油化工領域,這些因素疊加導致煤化工企業的話語權處于下風。

國家連續幾年出臺限制煤化工發展的政策,讓園區的發展雪上加霜,而放棄意味著失敗。“這幾年,我們做了很多前期工作,即使不給我們批項目,好多企業一直都在園區堅持做前期科研勘探等多方面工作。”這位負責人表示。

2010年,事情迎來轉機,一些新興煤化工項目得到國家審批。這一年也被業內稱為中國新型煤化工的示范年,不少前期規劃的大項目在大路煤化工基地落地生根。“之前的付出有了回報,正是我們多年堅持的結果。”這位負責人的語氣里至今依然有些喜出望外。

如今,這座規劃建設面積為170平方公里的工業園區已日趨完善,其中的煤化工基地也在為“十二五”末煤化工產品超過1000萬噸的目標而努力著。

鄂市煤化工反擊

大路工業園的“煤變”只是鄂爾多斯市轉型規劃的一個縮影。

一份鄂爾多斯市經濟和信息化委員會提供給記者的資料顯示,按照內蒙古自治區“8337”發展思路,鄂爾多斯市正積極探索煤炭業升級方向,著力打造新型煤化工生產示范基地和清潔能源輸出基地。目前,鄂爾多斯市已建成大路煤化工基地、上海廟經濟開發區等5個新型煤化工園區,煤制油、煤制氣、煤制烯烴等新型煤化工產業已形成產能502萬噸。

從當前的示范工程看,分布在鄂爾多斯的煤化工項目是全國各市級地區中規模最大的項目,煤制油、煤制天然氣、煤制烯烴等五類示范工程均有分布。

一張新型煤化工藍圖已經躍然紙上:預計到2017年,鄂爾多斯市新型煤化工總產能將超過2000萬噸,其中煤制甲醇700萬噸、甲醇轉烯烴500萬噸、煤制油500萬噸、煤制乙二醇100萬噸和煤制氣240億立方米。

但這樣的發展規劃卻引來了不少專家學者的擔心。從資源與技術角度看,在中國發展煤化工存在著一些制約因素。首先,中國水資源相對缺乏,而耗水量大是煤化工的一大特點,鄂爾多斯雖然煤資源豐富,但水資源相對短缺。

“現在每生產1噸煤制油要耗水12噸。”劉尚利坦言,煤化工企業正常運行要保證每小時上千噸新鮮水的供應。

一位當地煤化工專家對《中國經濟和信息化》記者表示,現在企業要搞煤化工,一個項目動輒就需要幾千萬噸的用水量。很多企業都采取跨地區水權置換的辦法,目前1噸水的水權轉換費為15元。當然,這需要企業自掏腰包。

除了水資源是鄂爾多斯發展煤化工的一個瓶頸,環境承載能力也成為專家擔心的方向。“現在看不到污染是因為園區入駐的企業還不多,已建成投產的項目也很少,大多項目還處于在建和待建階段。污染是一個日積月累的問題,以后園區企業全都入駐,規劃項目全部投產后,當地是否會面臨污染超過當地環境承載能力的問題?”一位鄂爾多斯當地居民質疑。

發展煤化工產業勢必增加二氧化碳排放量,在環境問題日益受重視的今天,如何研發新工藝和技術,減少煤化工產業的環境污染也成為一個重大課題。

對此,上述不愿具名的負責人表示,當地規劃的項目如果飽和了,就不應該再上新項目。要根據環境容量做減法,盡可能地按產業鏈走,多進行轉化。

煤化工“十二五”規劃推遲至今仍沒出臺,主要原因是國家發展煤化工項目目前還處于示范階段,未來對煤化工是放開還是有所限制,這個基調還沒有拿捏好。

“雖然規劃推遲,但國家針對各省份具體如何發展煤化工的規劃已分別下發到主要產煤大省。其中,煤制油、煤制天然氣等項目重點放在了內蒙古自治區。相較于其他地區,鄂爾多斯的煤炭供給能力、原料煤炭價格以及環境承載能力等綜合因素均占優勢,唯一不足的缺水,這亦是全國重點示范地區的共性問題。”中國煤炭工業協會信息員、資深煤炭市場專家李朝林對鄂爾多斯發展新型煤化工表示看好。

缺油、少氣、富煤的國情,決定了發展煤化工特別是新型煤化工將成為最好的選擇。業內專家表示,選準煤化工戰略方向是重中之重。總體來看,煤化工企業走煤基產業鏈的路子沒錯,有兩條具體發展路徑可供選擇:一條是瞄準能源大市場、生產大產品發展路徑,根據中國貧油、少氣的能源特點,著力開發生產煤制油和煤制氣等,以大市場帶動產業大發展;另一條是新型煤化工即精細化工的發展路徑,依靠科技創新,生產煤化工的稀缺產品和高端產品。

前不久,國家發改委公布的《煤炭深加工示范項目規劃》、《煤炭深加工產業發展政策》等綱領性文件,給煤化工產業發展注入了一劑強心針。包括內蒙古、新疆等11個省區的15個煤炭深加工示范項目納入規劃之列,加上此前上報的新型煤化工項目將擴容至20個。此外,各地上報到國家發改委的煤化工項目多達104個。

另一個不容忽視的現狀是,根據國家發改委的數據顯示,傳統煤化工產能過剩已達30%。新型煤化工是否會重蹈傳統煤化工產能過剩的覆轍?在煤化工產業“二次躍進”的當下,如何在資源與環境中平衡,又如何在規劃與發展中調控?這都成為鄂爾多斯“煤變”的當務之急。

警惕煤化工重蹈光伏覆轍

經過幾十年的努力,中國煤化工發展取得了一定成績,進入由傳統煤化工向新型煤化工轉變的戰略轉型期。面對我國石油對外依存度不斷攀升、環境壓力不斷增加、下游產品需求增加的新形勢,發展新型煤化工成為中國煤多油氣少能源格局下的必然選擇。

傳統煤化工長期積累的矛盾比較多,規模小、產能過剩、深加工項目比較少,面臨較大節能減排壓力。新型煤化工良好的市場前景預期也帶來了一些負面效應,產業發展逐步升溫,呈現無序、過熱的態勢,值得警惕。當前,光伏行業產能過剩包袱尚未化解,一定要警惕煤化工成為下一個產能過剩行業。

避免無序布局

近年來,國內主要煤炭資源產區在進一步整合煤炭資源的同時,紛紛調整資源戰略,大多提出了變輸煤為輸電、輸煤化產品的發展思路。現實的情況是,有煤的地方、有水資源的地方在發展煤化工,而一些地方沒有煤、沒有水也在發展煤化工。從各地的煤化工規劃可以看出,各地產品面臨嚴重同質化,都是煤制烯烴、煤制氣、煤制油這幾類產品。

煤化工產業的合理布局非常重要。現在對乙二醇需求增長較快,乙二醇產量不能滿足國內聚酯產業的需求,需大量進口,產業前景看好,這需要避免出現項目布局和需求不匹配的問題。如果煤制乙二醇項目選址內蒙古、新疆等地,雖然可以占有廉價煤炭優勢,但是乙二醇消費區域集中在華東、華南一帶,要支付高昂的運輸費用;而如果項目選址靠近消費地,煤炭價格又要翻番,同樣會大幅增加企業成本。合理選址的重要性可見一斑。

煤化工產業需要充足的水資源,在規劃煤化工項目時首先要考慮當地水資源平衡問題。中國煤炭資源與水資源總體上為逆向分布,除貴州、云南等省的水資源充足外,其他省份都存在水資源緊張問題。西部主要產煤省份山西、內蒙古、陜西、寧夏等地區屬于干旱缺水區,區域地表水資源貧乏,地下水補給條件較差,水文地質工作程度低,發展煤化工需要從黃河或黃河一級支流引水。中部地區包括河南、安徽等省,人口眾多,水消費量較大,工業用水同樣緊張。另外,新型煤化工屬于潔凈煤技術,總體上有利于提高煤的利用效率,但生產過程中不可避免會增加二氧化碳、廢渣和廢水的排放,大規模發展煤化工必然增加環境壓力。因此,各地在進行煤化工布局時,必須考慮水資源和環境承載能力。

煤炭深加工多種單項技術進行耦合、集成、聯合生產多種清潔燃料、化工原料以及熱能、電力等產品,最大限度地把煤炭資源利用好,實現產業布局的承接和能量物質的循環利用。

在當前煤炭價格下跌的形勢下,煤化工的經濟性更加凸顯,發展煤化工的積極性必將再次提高。布局分散、產品方案趨同的項目如果不能實現有序發展和合理布局,將導致資源和資金的浪費,在區域資源、生態和環境承載力方面造成潛在風險,甚至對地區生態環境造成不可逆轉的破壞。

預防產能過剩

從2010年至今,國內甲醇的產能、產量呈現逐年遞增的趨勢,2012年甲醇產能達到5521萬噸,甲醇產能過剩問題已經凸顯,而造成產能過剩的原因之一是前一階段的盲目發展。一些地方發展火電項目受水資源制約,上馬高端煤化工項目又受到技術與人才的限制,于是大量上馬甲醇、合成氨等技術成熟,容易推進的煤化工項目。

除甲醇之外,煤制烯烴產業發展也十分迅猛。據不完全統計,目前國內共有在建、擬建以及處于規劃階段的煤制烯烴項目29個,烯烴年產能達2018萬噸。如果過剩的甲醇進一步制取烯烴,同樣面臨著過剩的風險。

煤制天然氣技術已成為國內研究和投資的熱點。神華集團、大唐集團、新汶礦業集團、中國海洋石油集團、內蒙古慶華集團和新疆廣匯集團等大型企業紛紛投資煤制天然氣項目,煤制天然氣項目已出現了投資過熱的苗頭。

要解決過剩的問題也不是沒有辦法,如在做聚烯烴產品時,采用不同的聚合工藝、聚合催化劑,實現產品的差別化,市場也就隨之細化了。聚烯烴往下游衍生,可分的種類更多,可以鋼材用,也可以建材用。實際上甲醇除了作為化工原料外,還是清潔的能源。甲醇產能過剩最大的原因是下游市場沒有打開,比如甲醇加汽油可以作為汽車燃料。如果下游市場打開,現在的產能規模是可以消耗掉的。但現實的情況是,企業都在生產通用型產品,這必然導致產能過剩。

煤化工發展出現了一些盲目和過熱性,為了抑制行業盲目發展,需要制定相關的規定規范行業發展,這些門檻對于抑制煤化工盲目擴張產能將發揮巨大作用。

國家相關部門應盡快制定和出臺《煤化工產業政策》,針對產能過剩的甲醇、二甲醚等,要盡快出臺市場準入條件,實行嚴格行業準入,有效遏制盲目投資,通過制定嚴格的能效、消耗和環保等指標,制止低水平重復建設,規范行業健康發展;對于烯烴、乙二醇、油品等要從產業安全角度著手制定市場準入條件,防范和化解無序競爭導致的產能過剩、投資、煤資源以及安全環保等方面的風險;要加快制定煤制油、煤制烯烴、煤制天然氣、煤焦油加氫等產品的行業標準和國家標準;要鼓勵采用具有國際先進水平的技術,采用“多聯產”技術提高煤化工產業能源整體利用效率;要提倡采用自主知識產權技術和選用國產化設備。

煤化工是資源消耗型產業,發展的基石是堅持可持續發展戰略。在新形勢下,煤化工能否實現可持續發展,取決于節能、降耗、減排、治污以及經濟效益等方面的綜合考核。

實現中國煤化工產業健康有序發展,不僅需要政府的監管和行業協會的引導,更需要充分發揮以國有骨干企業為代表的優勢企業的引領作用,不斷推動傳統產業與高新技術產業融合,加速核心產業聚變,形成新的競爭優勢。

目前煤化工企業增值稅負擔過重,增值稅額達到銷售收入的9%~11%,同時項目投資大、生產成本中折舊費用所占比例較多。建議國家相關部門針對煤化工行業特點,研究制定降低企業增值稅負擔的有效政策,扶持煤化工產業發展。另外,國務院推進簡政放權,一大批項目的審批權限下放,但煤化工項目審批權不宜下放,一旦下放可能導致新一輪的惡性競爭和產能過剩,不利于產業發展。




責任編輯: 張磊

標簽:鄂爾多斯,煤化工